人生而小鱼干

*现代副八日常，温馨向小甜饼

*网剧《沙海》时间线，齐八长生私设，bug和ooc请见谅

可接前文：【副八】后会有期 ，亦可单独成文。

 

1.

直到把人领到了附近的早餐店，看着齐八夹了个三鲜包子放入口中，吃得津津有味儿，张日山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。

“发什么呆呢？”齐八看对方这模样，忍不住伸出筷子在张日山眼前晃了晃。

“啊——啊，我，我没有。八爷你吃，你吃。”

齐八无奈地瞥他一眼，“都什么年代了还爷不爷的。你啊，手机都换了最新的，怎么骨子里还是个老古董？”

张日山这下回过神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我恋旧。”

在今日之前，他最开心的那段日子，只属于过去。

“行了行了，先吃吧，吃完跟我回趟酒店拿行李，送我回家去。”

闻言，张日山抬头，目光里透着惊诧，“回、回家？在北京？”

齐八瞥他一眼，“不然呢！我可没有新月饭店能蹭吃蹭喝，当年去张公馆找佛爷，尹小姐可没少给我脸色看。”

张日山不置一词，只是笑，那开心的意味根本憋不住，一个劲儿往外窜，挂上眼角眉梢，像是要把这些年的都补上似的。齐八吃包子，他笑，齐八喝粥，他笑，齐八吃凉菜，他笑，齐八……

齐八把筷子“啪”地一放：“我这是吃饭，不是给你说单口相声呢！一百多岁的人了，能不能正经点儿，再笑都有褶子了。去去去，开车开车。”

“八爷，”张日山温声道，“我是去公园晨练的。没开车，要不咱腿儿着回去？”

 

2.

齐八住的酒店离新月饭店不远，行李也就一个双肩包。

张日山站在一旁看他办退房手续，见齐八没了当年长衫道袍，鼻梁上倒还架了副眼睛，穿着衬衫线衣休闲裤帆布鞋，活脱脱就是个大学生的样子。

“八爷，这边请。”

见齐八朝自己走来，张日山一伸手，两人并肩走到门外，坐上越野车。张日山发动车子，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从音响传来，齐八听了会儿，道，“凑合吧。”

“不能跟二爷比，无聊时候随便听听而已。”言罢，张日山关了音响。

这安静没持续多久，齐八果然率先开口，“你就真没什么想问的？”

张日山摇摇头，“你说吧，我听。”

齐八思忖片刻，开口，“行，我说。开战前我和佛爷聊了聊，他说张家先辈的长生之术或许随着迁移流落到了国外，那户张家人不知怎地，又同他联系上了，人名在家谱里都能查着。佛爷作为长沙布防官，自然不能临阵脱逃，便托我带信物远渡重洋，去一探究竟。”

“说到底，也无非是那身血的事儿。那户张家人血统也没你纯正，打个比方吧，吸血鬼，这个你肯定知道。他们那会儿活是活的久了，但跟吸血鬼似的，不能见光，还老要吸血维持生命，哦不过不用人血。乐死我了，你知道在古堡里吃东北大乱炖、猪血汤是什么感觉不？”

“起初只让我算卦，后来张家人寻思白天也不出了门，就我能活蹦乱跳的，于是让我跑腿，去什么大学里和他们交好的生物学教授学术探讨，中国偏方，西洋科学一起上，逼得我一把年纪了还从头学英语，唉。我就是一算卦的，又学英语、又学生物、还学化学，早知道我就，我就……”

“八爷。”张日山扭头看他，“真的是你？”

 

3.

“嘿我说你——”齐八作势就要打人，“合着我搁这儿叨叨叨叨半天，你都当耳边风呐？是不是非得给你脸掐疼了才能相信这不是做梦？”

“你让我缓一缓。我真的……”

张日山深吸一口气，“我不敢说话，怕一说话就醒了。每次梦到你，我都只想多听会儿。但现在你说这么多了，我也试着说几句。”

齐八听完，上一秒张牙舞爪的劲儿此刻半点不剩，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。以他的性子，在外头八十多年也活的只觉千帆过尽，千方百计地想回国找人，更何况是奉了佛爷之命的张日山呢。

过去这小副官还能跟自己互怼，笑得狡猾又得意，像小狐狸。现在笑，却笑得他看了心疼，恨没能早点而回来。

齐八伸手在张日山脸上掐了把，直到对方吃痛地“嘶”一声才松手。

张日山委屈地看他，“八爷，你这是……”

齐八接着再伸手揉了揉，“呆瓜，放心。八爷这次回来找着你了，就不走啦。”

 

4.

张日山把齐八送到了家，四环，奥森旁边，商品房。

他忍不住打趣一句，“八爷，都四环了，进城不容易啊。”

“这地方风水好，环境也好，你懂什么，”齐八不以为意，“你以为谁都跟尹家百年老黑店似的资产雄厚呐，这可是我用血汗钱买的！”

言罢伸手从后座拿了双肩包，齐八解了安全带下车，见张日山还坐在驾驶座，绕过去问道，“上去坐坐？”

张日山举起手机：“八爷，先留个电话，加个微信。”

“……”

齐八无语凝噎，一想两人见面就光顾着说话了，倒还真没互换联系方式。于是掏出手机打开微信，“喏，扫我二维码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5.

张日山动作一顿，“八爷，你说手机号。”

齐八脱口而出一串数字，见张日山用手指比划起来，诧异道：“这都什么年代了，你还在用手写输入法？！”

张日山居然有点不好意思：“年纪大了，懒得学拼音。呃，最后五位再报一下。”

“老古董！”齐八故作恼怒道，接着夺过张日山的手机，左手一个右手一个，微信好友通讯录联系人添加飞快，“明儿就开始学！我手把手教你！”

“是是是。”张日山连声承下。

弄完这一通，齐八交还手机，手顺势搭在车窗框上，“上去坐坐？”

张日山刚想答应，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
看清来电人姓名后，他只得按下接听，然而通话结束，张日山的神色便严肃起来。

“八爷，今日恐怕不行了。”

“行吧，”齐八拍拍他的肩，“张会长日理万机。那拜拜。”

动作还没结束，手却被张日山一把摁住。

齐八下意识地想往回抽，对方还不让，也不说一句话，就看看手，看看他。

……没辙，真没辙。

从前拿他撒泼没辙，现在拿他撒娇没辙。一百多岁的人了，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！

齐八叹了口气，“我没你那么忙，下回你有空了，微信说一声。到时候我去找你，你来找我都可以。现在能松手了不，祖宗？”

得到了满意的答案，张日山欣然照做，“八爷再见。”

倒车出了车位，他还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多看几眼。齐八没上楼，还站在那儿。

真好啊，张日山想。

四环，奥森公园边，有山有水有八爷。适合养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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