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启副】冷焰 十一
现代AU，私人安保公司总裁×特种兵，HE。前文见合集。
成年人的故事，性格来讲大概是沙海的张日山在和老九门的佛爷谈恋爱。
十一
平心而论，张启山着实鲜少有秀色当前而要纠结的时候，从前的张日山哪怕对旁人横眉冷对，回到家中就成了温顺的家猫，顺毛便眯着眼舒舒服服懒得动弹，不小心折腾过了火，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挠一爪子。
张启山还偏偏比较喜爱这种痕迹，毫不介意地隔天穿着背心去健身房做体能训练，接受众人带点儿颜色的调侃。
脑海中理智和冲动小人的博弈没持续多久，张启山再度折返，拿出一套自己的睡衣和毛巾递过去，“去洗个澡，洗完澡换上就不臭了。”
张日山眨巴眨巴眼，反射弧都被酒精麻痹得迟钝，半晌才慢吞吞说个好，接过去站起身，没走两步脚下又一软，张启山没多想就走过去，搂住了对方的腰。
“张日山，再喝酒就分手。”
“不喝啦，酒那么难喝。”张日山小声嘀咕，“还不是因为你说的什么‘当思维走入瓶颈，不妨用酒精来放松’之类的屁话。不然我怎么会去尝。”
……原来是这样。张启山心念一动，张日山遇到了什么瓶颈？
他却忽然不敢问下去了。
张日山不胜酒力得令人发指，洗澡洗澡一半居然泡在浴缸里睡着了。
张启山发现的时候，水已经冷到不复起初的热度，睡衣还水里飘着。他怀揣着让这小子自作死受的卑劣心思观望片刻，最后还是选择把人捞出来，擦干身子换衣服。一通折腾，硬是在暖气房里再折腾出满头汗，弄完累得像条狗，最后一丝旖旎心思也烟消云散。
张日山仿佛在用行动无声地嘲讽：洗洗睡吧您！
第二天，张日山顶着宿醉的头疼被电话铃声吵醒，他半睡半醒地接起手机，按下免提：“喂？”
“张日山！怎么还不起床！”梁湾的女声充满元气，没有半点前日被拒绝的尴尬。“八百遍门铃都没吵醒你？赶紧来吃早餐！”
“……我没听到门铃。”张日山蹙眉，手肘撑着床垫起身打量四周，“……也不在宿舍。这是哪里？”
“你问我？”梁湾在电话那头比他还要惊讶：“你昨晚走夜路头磕地上摔傻了？”
张日山直接按了挂断，接着开启飞行模式。
他冷静下来回想昨天自己的傻缺行为，发现记忆的断层出现在酒吧喝大以后，甚至能够精确到两三口之间。
张日山冷静地环顾四周，卧室，陈设简单，书桌上很干净，没什么经常有人活动的痕迹。昨天的衣服晾在窗外的阳台上迎风飘扬，身上除了条一次性内裤外不着片缕。
他尝试着活动四肢，并无大碍。床头柜上钱包、手表和钥匙摆得整整齐齐。
这他妈……
张日山只觉得头疼得更厉害，难道我遇上了什么绝世大好人？没劫财没劫色还免费提供空调大床房？
小区附近的开封菜里，浑然不觉被发好人卡的张启山左手鸡肉芝士帕尼尼，右手豆浆，桌上支着IPAD和长沙的齐八视频通话。
齐八：“佛爷，我拜托您下次谈心别挑早上成不？昨儿哥几个喝到两点，你瞅瞅我这黑眼圈，马上能赶着比动物园里的大熊猫！”
张启山：“少贫。爷付钱让你在九门暂时当个二把手，你就这么当？”
齐八被呛得自知理亏，讪笑两声：“佛爷有何吩咐？”
张启山道：“昨天新月饭店有没有发合同？”
齐八光速进入工作模式：“发了，对方付的50%定金同步到账。等等，这合同居然没写完成日期，只以完成任务作为结束？怎么算完成任务？……‘由尹寒女士判断是否额外完成’，靠！”
齐八一拍大腿：“你别不是把自己卖了吧？！九门账目亏到这个份上，需要张大佛爷卖身？还就这么点？”
“闭嘴。”张启山冷冷道，“婚约和合同是两回事。你今天之内把一份最高安全级别的私人安保监控设备送到北京，地址写我的新公寓。”
“好。”齐八眼珠子一转，“装在那个女医生家里？”
张启山吃了口帕尼尼，不予回答。
“一石二鸟啊！”齐八想到什么，眉飞色舞起来：“表面看是保护梁湾，实则……指不定惦记谁呢！”
“——阿嚏！”
张日山打了个喷嚏，赶紧结束发呆和猜想，关掉空调换好衣服。还出于强迫症把床单枕头拍平、被子叠好，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。
他发现这处小区和自己所住的宿舍相隔不远，甚至只需几分钟的路程，便暗中记下门牌号，暗想改日定要把做好事不留名的房主揪出来。
这位兄弟也当真心宽，就不怕我临走顺台液晶电视？
估计是家大业大，不在意这些。
能获取的信息太少，张日山反侦察能力再强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——这倒也不能怪他。毕竟张启山也是临时起意，拎包入住没两天，加之刚请过清洁打扫，自然干净得很。
此后几日，无事发生。
梁湾依旧隔三差五地邀请张日山看电影、晨练、去超市，后者无可奈何地答应，但表现得极尽冷漠，就差把“公事公办”四个字写在脸上。
殊不知梁湾有她自己的打算。纵使张日山是块难啃的冰山，她也有信心慢慢耗，耗到其他人都不如她和他亲密，以张日山的性格，到时再装装可怜，十之八九能成。
张日山想当缩头乌龟不要紧，她可以当主动的那个。
而张日山发觉梁湾的几次相处中没有越界行为，举止也仅限于普通朋友，先前的戒心也渐渐放下大半。
周六他照例和梁湾去超市采购，蹲点大致摸清二人生活规律的张启山终于寻到可乘之机，飞速用万能钥匙开了门，在屋内几处合适位置和走廊中布点。
当尹新月来没话找话而不想迎合时，他就发图片，把或许别有用心的私聊变成例行公事的进展汇报。
尹新月评价：“这么等，要等到猴年马月。”
张启山不温不火：“烧的又不是你的钱。”
尹新月：“张启山，你就这么讨厌我？我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，还不能多说两句么？”
话题被强行带回，张启山刚把“我去洗澡”打进对话框，打算回车发送。
忽然，一声尖锐的警报划破寂静，猝不及防地响起。
TBC
